半架空
医生罗x非典型人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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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草帽当家』啊。」
在罗难得出诊的某一天，朋克风的男人站在水族箱前敲敲玻璃，好奇地看向了路飞。
「啊？你谁啊？」
路飞推开箱盖，从箱子里跳了出来。
像往常一样，他身上带着的水滴滴答答地掉落到了地板上。
「喂，你这样子，特拉法尔加居然还不把你赶出去啊。」
看着这样的路飞，自来熟的男人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与之相反的，半人鱼歪歪头不解地看着他。
「为什么？」
「看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啊。」基德叹气，看着对此习以为常的路飞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明明自己来的时候弄脏一点都会被罗说上半天，甚至下次再来也会提起这事。
但路飞的待遇却完全不同。
即使把地板弄得湿漉漉也完全没关系。
这大概是罗的偏心。
「我也很喜欢特拉男！」路飞毫不犹豫地回答。
「哦。」基德站在一旁兴致缺缺，忽然抬头，回想起自己来的理由，「说起来，最近特拉法尔加都没怎么出门。」
虽然路飞来之前罗也不怎么出门，但基德他们叫的话，就算不情愿也还是会跟着一起。
最近却一股气全都推掉了他们的邀请，要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完全叫不出人。
对此而疑惑的基德就直接来了。
本以为『草帽当家』不过是个借口，但现在看似乎真的是因为他。
「是吗？特拉男好像很忙。」
「忙什么？」
「嗯……噼里啪啦、咔咔，什么的。」
「啊？那是什么？」
虽然压根不能搞懂对方的脑回路，基德还是和他聊起来了。
等到罗回到医院时，看到的就是路飞和基德在大吵大闹。
在游戏里。
「锯齿男你不要拖我后腿啊！」
「这话是我说吧，草帽你行不行啊！？」
罗总觉得两人大概哪里是一样的。
他们玩联机游戏玩得火热，压根没能注意到罗的存在。
等到发现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基德马上要离开的时候了。
坐在他们身后的沙发上安静地看书，在基德注意到天色渐黑，对路飞说自己要离开时转身才发现完全没说话的罗。
「哦，特拉法尔加你回来啦？」
「欢迎回来，特拉男！」
「尤斯塔斯当家，你又来干什么。」
「别那么说嘛，特拉法尔加。」基德钩住罗的脖子，被他嫌弃地推开，「我很好奇你这么在意的家伙。」
「是吗？观察的结果呢。」
「果然是很有趣的家伙。」
「哦。」
看着好像没什么变化，罗依旧翻看着书，只回应基德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基德站起身来看着他。
「虽然草帽这家伙很让我火大，不过对于你而言是刚刚好吧。」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种结论。」
「全部。」
红发的男人这么回答后，挥挥手离开了。
「我要成为海贼王！」
「海贼王？」
「嗯，那是世界上最自由的人！我一定要当上海贼王！」
「也就是说，你要当海贼？」
「对！」
「是吗……不过海贼的兴盛都是已经是多久前的事情了。」
坐在地板上，路飞抱着帽子高兴地大喊。端着杯子路过的罗对他的话泼下凉水。
不过当事人完全没有因此而变得沮丧，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罗的话，举起帽子露出了怀念的表情。
「这是我们约好的。」
「是吗。那样的话，就是说要离开吧？」
「嗯。」路飞点点头回答，「虽然我还很喜欢和特拉男一起来着。」
「不过，草帽当家要是想离开的话，最好还是等等吧。」
无视了路飞所说的后半句，罗指着窗外提醒他。
不知不觉，从夏末来到这里的路飞已经待了好几个月，冬天早已悄然而至了。
「喔。」
听到了罗的话，路飞躺倒在地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起呆。
「我想出去。」
「那就去啊。」
一会儿以后，路飞忽然间这么说道，已经坐到椅子上不知道在电脑前干什么的罗随口回答。
于是，路飞忽然间鲤鱼打挺一样起身，猛地扑向罗。
「草帽当家！」
罗被身后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到，他庆幸自己当前没有在喝水，转头看向了路飞。
一向活泼的脸上露出寂寞的表情，他嘟起嘴看着罗。
「我想和你一起出去。」
「……」
最后，看着路飞的眼睛，罗妥协了。
说是要出门，但罗实在是不想动弹。
看着窗外呼呼的寒风，罗还是决定等到春天再出门。
「欸~」
面对罗的说法，路飞不满地垮下脸。不过在看到了连枯树枝都猛烈地摇晃的窗外，路飞还是放弃了出门，乖乖地被暖桌俘虏了。
在夏天的尾巴到来的这位食客，好像已经把医院当成自己家似的，什么东西放在哪里都一清二楚。
他拿着从罗明明已经锁好的储藏室里得到的蜜柑自说自话地剥好，一瓣一瓣地塞到嘴里。
「你真自觉。」
听到罗这么说，路飞嘿嘿嘿地笑起来摸摸头，缩在暖桌里看着电视。
「因为很冷嘛。」
完全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反正除了蜜柑其他的食物也没少，罗就暂时纵容了他。
不过路飞说得对，他到来的这一年，冬天出乎意料的寒冷。
「草帽当家，最近就暂时在我房间睡吧。」
「没关系吗?之前特拉男好像很不愿意欸。」
「比起和你一起睡觉，还是电费的使用更让人担心啊。」
之前因为忍受不了路飞的作息等原因特意把房间搬到了和他相距较远的位置，但是随着冬天的到来，罗也不得不思考其他的原因了。
在路飞居住的这将近半年里，罗平白地多出了不知道几人份的伙食费，水族箱每天不间断开着的氧气泵之类乱七八糟的费用已经不少了，今后还要为路飞一个人开自动控温设备，花销实在不小。
重要的是，水族箱里除了路飞以外再也没有其他鱼类。
害怕忍不住吃掉其他鱼类，又或者是和它们成为朋友不愿意让医院的其他人吃掉，路飞一直都坚决反对在里面放其他鱼。
本来是医院的重要食物来源的水族箱，最后反倒是成了累赘。
权衡之下，罗还是选择折磨自己。
「总觉得，草帽当家你根本没用啊。」
仔细想想，自从来了这里，路飞就再也没出去自己捕鱼。这样看起来，不但没用，还花费了更多钱财。
「说什么！我不是让医院变得活跃了嘛！」
这话大概是尤斯塔斯当家对他说的。
罗叹气，虽然不知道何时他们关系变得很好，但本质上基德还是他的竞争对手，听不懂他人讽刺的路飞理所当然认为这是夸奖了吧。
「医院需要的是安静。」
「反正大家都很高兴，特拉男不也是吗？」
「……你这是什么歪理。」
罗心里承认了这话，但嘴上还是没有回答他。
「特拉男，出门吧！」
在罗反应过来之前，路飞已经把围巾缠绕在他的脖子上，又拿起了另一条给自己缠起来。
「你不是因为很冷不想出门吗？」
「不一样啦！」路飞指着窗外正在落下的雪花大喊着，罗这才想起来这对于他而言见怪不怪的东西大概是半人鱼第一次见到。
「……知道了。」
罗不情愿地把电脑关机，披上外套慢吞吞地走出去。
「呼，好冷。」
「那当然了。」
看着伸出舌头等待雪花落到舌头上的路飞，罗总有一种他的心理年龄比外表小得多的感觉。
「特拉男，看招！」
蹲到地上把雪握成团，路飞朝罗扔了雪球。
虽然躲开了，但罗看着那丝毫不打算手下留情的速度，还是冒出了冷汗。
「接着再来！」
「喂！」
接二连三的雪球向罗砸过来，丝毫没有任何不妥的感觉。
罗心里想着电视究竟教会他什么奇怪的知识，一边躲过飞来的『凶器』。
「等等，草帽当家！停！」
听到了罗这话，抱着一大堆雪球的路飞乖乖地站在那里好奇地看着他。
和气喘吁吁的罗不同，路飞除了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以外，和一开始没有任何区别。
「去和贝波一起玩。」
「为什么？」
「贝波很寂寞。」
「哦！」一听到这话，路飞立刻打算奔向医院，但走了两步，他停下来看着罗，「我走了的话，特拉男不会寂寞吗？」
「不，我会在医院等你。」罗露出难得的笑容，摇摇头回答，「反正不管多久，你还是要回来吧？」
「说的也是！」
路飞笑了，挥挥手离开罗去找贝波。
目送他远去后，罗抬头看向了天空。
雪已经停下，不久之后囤积在地面上的积雪也会消失。
那时候，大概就是路飞离开的时候了。
「寂寞吗……」
在不知不觉时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
会为他而担心，为他烦恼，也会看着他的笑容忍不住自己也露出微笑。
不知何时，生活中早就全都是他的痕迹，心里也已经被他所占据了。
但是，罗也知道，他不属于自己。他是自由的。
无论怎样，他也不会被束缚住，不会为谁而停留。
那和他是不是人鱼，流淌着怎样的血液无关，只是作为『路飞』就会存在无拘无束与自由。
他们并不是没有了谁就没办法活下去。
但是，和重要的人告别的时候，会感到难过是很正常的事。
思念着对方也是没关系的。
罗不会束缚他，却也不打算放手。
「好暖和~」
和贝波一起打雪仗之后，浑身是雪的路飞钻进了暖桌，露出幸福的表情。
「给我换衣服。」
「欸~」
「少啰嗦了。先不说地板，要是草帽当家这样，暖桌可是会变冷的哦。」
「真的吗！？我马上换！」
听到这话，路飞的懒散劲全部消失，马上跑去洗衣房换掉因为雪花融化而变得湿漉漉的衣服。
「骗你的。」
在路飞跑远，完全听不到任何人的话时，罗才慢悠悠地喝着咖啡回答。
洗完澡立刻钻进暖桌，路飞看到罗面前热气腾腾的饮料，立刻端起来一饮而尽。
「好苦。」他吐着舌头，眼泪汪汪地看着罗。
「谁让你喝我的了。」罗说着，给他放在边上的另一杯同样是黑色的液体，「你喝这个。」
「苦吗？」
「不苦。」
听到罗这么说，路飞还是小心地啜一口。
「好甜！」
「喔。」
网络上说热可可比较适合小孩，看来这大概是真的。
罗看着高兴的路飞这么思考。
『沙蚕真好吃——！』
「嗯？这是什么？」
被声音所吸引，路飞扭过头看向电视。
「一个白痴人鱼总是不知悔改地被同一人钓上来的故事。」罗看了一眼回答道，「说起来，难道人鱼都很蠢吗？」
「什么啊！我还是能搞清楚陷阱和普通鱼类的差别的！而且被钩住可是很痛的！」
「也就是说真的中过招了。」
「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路飞看着罗说道。
「嗯？」
「要是钓鱼的是特拉男的话，我也会总是咬钩的。」
毕竟很想和你呆在一起嘛。
双手捧着杯子，路飞咧开嘴笑着回应了罗的疑惑。
罗用手支着脸，听到路飞这么说，他转头捂住微微发红的脸颊。
「……这样啊。」
「罗，最近气色好了不少呢。」
在冰雪消融的冬天过后，万物复苏的春天到来时，罗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啊，毕竟没有非常吵的家伙了。」
对于罗的这番话，罗西南迪只是笑了笑。
当然，他自己说的气色变好，也并不是说罗的黑眼圈完全消失了。
要是真的发生那种事，第一个不习惯的肯定是罗自己。
在路飞离开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罗都没有恢复过来。不知不觉会喊草帽当家，听到过于吵闹的噪音也会觉得是他造出的。
但是在收到了第一封信件后，罗渐渐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虽然看起来每次都写得满满当当，但其实信里有用的信息什么也没有。
正如罗所知道的他一样天马行空，既不写自己在哪里，也没有写冒险的经历，总是上一句还在说这个，下一句扯到了别的地方。
只是每次都会附有一张他的照片。
罗自己不说，但是罗西南迪看得出他十分高兴。
每一封信都会仔细地阅读，然后好好地放在抽屉里。
照片则好好地装到相册里。
「不写回信吗？」
「没有必要。」
像是往常一样，罗抿了一口咖啡，淡淡地回答。
就算在海上也有着通讯的方式，想要找到对方的话并不会非常困难。
可他们都没有这个打算。
他会回来。
这么说着的罗，没有意识到自己脸上有着怎样的表情。
离别时的人鱼也是这样的表情。
没有对彼此诉说过，但是这大概是两人间心照不宣的事情，罗西南迪也没有打算当那个被驴踢的家伙，因此不再过问。
看着静静地等待着路飞回来的罗，罗西南迪不由得笑了。
「哼哼，罗也长大了呢。」
「什么啊？别用那种欣慰的眼神看我啊。」
特拉法尔加捡到了一条人鱼。然后他们成为了朋友。
他送走了他，亲眼看着他远去。但是这并不是令人伤心的事情。
总有一天——
没有尾巴的人鱼向着远方前进，写下了自己的心情，坐在船头看向了远方。
那是独一无二的冒险，也是将彪炳日月的传说。
身为医生的人类仍旧留在原地，向着海鸥索要来信，坐在椅子上看向了大海。
那虽然不是波澜壮阔的生活，但也不止是一成不变的日常。
——会亲口对他讲述，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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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赠：番外
啊咧？为何短篇还有番外？！
「一个白痴人鱼总是不知悔改地被同一人钓上来的故事。」
这部动画是真的存在的，叫做《人鱼又上钩》，虽然单纯是部搞笑无厘头动画（。
